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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周鸣初没问她为什么把糖水当早餐,掐掉烟,打开车门把围巾递过去:“你这个围巾很贵?”

文禾一怔,摇了摇头。

“那就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了。”周鸣初说:“我看你很紧张它。”

这话文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围巾她只是想起来问了一句,本来打算自己叫个跑腿去拿,没想到他直接送过来。

“谢谢周总。”文禾伸手去拿围巾,拿完也看到周鸣初手心的伤口,这才又想起来他帮她捞了一把餐刀,应该是被餐刀给割的。

送完围巾,周鸣初也不走。

文禾不好盯他的脸,只能盯着伤口:“是不是要处理一下?”

周鸣初翻着巴掌看了看:“你家里有没有清创的药?”

清创的药,割伤应该用碘伏消消毒什么的,文禾回楼上去找东西,她买的是那种碘伏棉签,加上云南白药的创可贴应该可以。

等拿着这些往下走,心头忽然一阵怪异,等电梯门一开,人越走越踟蹰。

周鸣初还站在车边等,文禾犹豫着走过去,把东西递给他:“周总,这个棉签里是碘伏。”

周鸣初看着她,眼仁幽黑,像深不见底的河里暗礁。

文禾被他盯得整个人一紧,周鸣初伸出手:“怎么弄?”他声音很低,低出一种自然的磁性。

风从耳边刮过,他的声音也从耳边刮过,僵持了会,文禾把棉签一头掰断,碘伏迅速涌向另一头,像她陡然变红的脸。

他不是小孩子,一点割伤没什么大不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不至于对事态的微妙毫无察觉。

因为右手不方便,文禾的动作又慢又笨拙,等消完毒贴创可贴,文禾撕开两边摁上去,周鸣初反手拽住她。

来来回回,太多令他自己都烦躁的反常,但这个瞬间他发现了自己的目的性,到这会也不打算掩饰这份目的性,于是头一低,凑近她。

文禾想躲,却不知道自己脸上神色有多动人,周鸣初盯得她心跳都含糊起来,无人往来的深巷,她头发丝飞到他脸上,他低头吻她。

含糊的心跳又开始咚咚作响,文禾本能地伸手推他,周鸣初却微微抬眼问:“你住几楼?”

文禾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细微厮磨就能让她头脑晕沉,两人从电梯间出来,一进房门,文禾就被周鸣初搂在门后接吻,等回过神来,衬衫已经被他剥掉一只袖子。

文禾惊得用力推了他一下,周鸣初没有继续,低着头,视线却像要把她剥茧抽丝一样不留余地。

文禾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客厅狭窄,另一面墙有她贴的穿衣镜,镜子里是她潮红的一张脸。

她感觉自己清楚又糊涂,糊涂的是状态,清楚的,却是忽然发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想的是站前台时每一次跟他打招呼却被无视的冷脸,还有一次次拒绝她转岗的难堪,包括台球厅里的刁难,以及到销售后受到的几次训斥,甚至在高速上,他骂她为了一点利益钻破脑袋时的冷峻面容。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跟他在车上较劲,他踩她,她怕他,但此时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腰,她心底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冲动,搂住他的脖子,一路纠缠着,主动把他带进卧室。

周鸣初的动作缓慢但坚定,他顿在里面等她适应,两个人身体像正负极的磁铁一样吸在一起,心里却都各自较着一股劲,等文禾适应了,他扶正她的脸专注地看她,这对文禾来说很有压迫感,于是偏过头,两手穿过他的后背,轻轻摁住。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三)上夹,一个比较重要的榜单,需要评论和营养液撑一撑台面(鳌拜手),更新推迟到明晚23:00,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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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他啊?

◎你哪间房的?◎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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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什么会想跟自己怕的人亲近?一时半会, 文禾解释不清,可能是人总在晚上迸发一些莫名其妙的勇气,也可能,只是不想跟当下的情绪逆流。

拉筋搓骨太累, 她从一场搏斗般的性/爱中结束,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醒来对上周鸣初那双过分冷静的眼, 他一言不发地盯视着她, 像把她当什么东西在浏览和端看,发现她醒了, 又把手绕到她背后,按在她肩胛骨, 食指轻轻地上下滑动,那种滋味今人心颤, 也让人悚然。

文禾被摸得起了寒毛, 又被看得心里直打鼓, 周鸣初的面容变成她不敢探究的东西, 她不自在地往后移了移, 才想坐起来,却被他往下一扯, 很自然地带到怀里又来了一回。

他那样的硬度, 是一靠过来就能让皮肤绷紧的程度,文禾往后一点, 很快被按住肩膀, 被周鸣初几根手指抓住骨头, 再退不了。

过后的气味微潮微腥, 潮是汗水腥是其它,纷乱的一晚,文禾在热糟糟的空气中疲倦入睡。

再醒来时手有点疼,后背也疼,睁开眼,看到周鸣初站在旁边穿衣服。

他身材很好,肩宽背阔臂展也够长,让她想起昨晚他侧身动的时候,一条手臂拧抹布一样拧着她,手指像要抓进她肉里。

系着扣子,周鸣初转身发现她醒了,站在旁边看她一会,弯腰靠近。

年轻男性的体温和呼吸像一个热罩子,文禾睡得有点蒙,在他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后躲,周鸣初顿了一下,指指她后面:“表给我。”

文禾这才发现硌着自己的是一块手表,她摸出来递过去,周鸣初戴上手表拿好车钥匙,走出卧室,再走出这间出租房。

这栋楼采光不太好,走廊的声控灯也不灵敏,但公共区域还算干净,就连电梯里都放着个垃圾桶,看得出来每天有人清理。

出电梯走到车旁边,周鸣初握着车钥匙站了会,打开车门坐进去,但迟迟没有发车。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周鸣初想抽烟,没找到烟盒跟打火机。

这似乎给了他一个理由,于是推门下去,却正见一辆雷克萨斯从巷口开进来,车窗伸出一个老光头看着他:“喂!这里不给停车的。”

周鸣初回身,房东梁伯下了车打量他,没什么印象:“你哪间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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