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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

 

竹羽椿也坐过一星期。

每次老师讲课的时候,都会补充一句:“第一组可以不用听,先把小高考抓紧弄。”这会让第一组的人觉得很羞耻。

“你们记不记得高二有一次考试,柏预沅就刚好坐在竹羽椿的座位考。”

“你俩回忆得有些过头了吧。”竹羽椿打住她俩。

“我跟你们讲,我们班主任变态si了,要求见到他必须跟他打招呼。今天我们班一个同学吃饭的路上看到他从他身边掠过,直接被他骂了一个晚自习,说他不尊重老师。”殷智的班主任以前也是年级组的,矮矮胖胖的一个小光头。“下午就让那个男的给他道歉。”

“给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这也太离谱了吧。”竹羽椿说。

“而且!他还骂你们班的。”殷智演陈小楠大着肚子指着他们的样子。

“还骂年级组。”

林付星和竹羽椿两个人相视一望。

“他怎么骂的?”

“骂年级组不会分班,说五班数学整t成绩都b我们九班成绩好。骂朱晓芳和年级组狼狈为j,故意把好学生全放五班了。”

“说我们九班都是别人挑剩下来的。”

众人唏嘘。

话粗理不粗。

“还说什么不想带我们班,让我们班要b别的班更努力什么的。还举例他以前带过的班。”殷智表演的绘声绘se,时不时还翻白眼,惹得俩人直乐。

三个人聊起八卦就停不下来,快到上课时间才急急忙忙地回班。

竹羽椿刚进班就发现不对劲。

陆谢君坐到她前面了。

她的表情有些不耐烦,感情他想坐哪就坐哪。

竹羽椿趁下课的时候把他座位往前挪了挪,好让他有更大的空间。

她就不信这样还被他影响。

第一节晚自习,他靠在墙上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朱晓芳从监控让他坐直了学习。

然后连着俩节晚自习他都靠在竹羽椿桌上看书,多出来的空间刚好他把大腿伸直。

连他的好兄弟钱叶都说他的姿势像个大爷。

“你特么能不能坐好?”下了课,陆谢君刚打算站起来,竹羽椿就把他椅子踢倒了。柏预沅还没反应过来,竹羽椿就从他后背跨穿出去,其他同学更是被这一幕惊呆了。

“要不g脆就别坐了。”

陆谢君惊愕地看向她,然后默默把椅子扶起来又去找钱叶玩了。

竹羽椿头一回感觉自习课跟车震似的,不知道是陆谢君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她一直把他当正常人来对待,不想跟他ga0特殊。

凭什么让我可怜他?竹羽椿心想。

等到了最后一节地理晚自习,课代表让他们抄ppt的知识点。教室里的氛围b较活跃,偶尔能听到周围有人小声说话。

陆谢君时不时掉头朝后面看。

竹羽椿一开始以为他在看后面的人聊天或者是教室新话的黑板报。

然后在他看了四五次后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他也不说话,就是笑着看她。打量地眼神扫视着竹羽椿,试图一步步击垮她的底线,带着胡渣的嘴角g唇轻笑,竹羽椿快要崩溃了。

她讨厌这种目光。

不论是谁。

纵使她骂他,让他别转过头来往后看,他仍是听不到的模样。

竹羽椿心里一阵恶寒。

最后一节晚自习,他起码头往后看了几十次。

竹羽椿连揍他的心思都没有。

他是五班最高的男生,上身很长,脸黑h的。要是碰了他的脸,不知道要洗多少次手。

后背看上去都是骨头,竹羽椿不想自找苦吃。

下了晚自习,竹羽椿步子很快,气势汹汹地去找殷智,一路上殷智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竹羽椿思绪混乱。

她的成绩不算好,朱晓芳脾气那么差,和她说了会不会骂她事多?

要不要跟妈妈讲,她会不会觉得我上课不认真,还怪别人?

打架要记处分,她暂时不想惹事?

继续假装下去?柏预沅都能忍为什么她不可以?

她的思绪一团浆糊,洗完澡也很烦躁。

夜里辗转反侧,她根本睡不着。

和朋友倾诉?

她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竹羽椿半夜打开手机,看着手机的好友申请发呆。

陆谢君妈妈还没同意她的好友申请。

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安心入睡?

她像是被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g扰到了神经。

紧接着,她直接在班级群了陆谢君妈妈。

“很抱歉深夜打扰您的休息,有些事不方便和同学说,请问您可以管管你儿子吗?我一直是把他当作普通同学来看的,从未有过任何滤镜。一节晚自习您儿子转头几十次,严重影响到了我的正常学习了。我有病,我不能长时间的被视j,这会让我浑身不自在。当然,也许您的儿子并不知道这一点,麻烦你帮我和他说一声。谢谢,打扰了。”

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直接发在了班级群里。

她知道朱晓芳会看到,她不想和她在办公室谈心。

治标不治本。

她在群里的备注是:竹羽椿姐姐。

随便她怎么想。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才睡了不到三小时就醒了。

或者说,她根本没睡着。

她的jg神是活跃的。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但她打开班级群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心悸。

陆谢君妈妈:好的!知道了!抱歉,我会好好管教的。

朱晓芳:班级群不是用来给你们发这些无关学习的事情的地方。为什么不和我说?有什么事应该第一时刻先和班主任说。竹羽椿姐姐

竹羽椿嗓子有些g涩,她着急忙慌地拿了早饭就去等林付星上学了。

等她把这件事和林付星说了,林付星才知道。

她用了自以为妥善的方法解决了这件事。

“你小心朱晓芳发火。”林付星想了想,安慰她“别太有压力。就当她说话是放p。”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压力了。”竹羽椿没了昨天濒临崩溃的状态和无所谓的态度,她从小到大最怕老师了。

她妈排第一,老师排第二。

都是上课把她脑子上坏了。

她也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可她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她只是想好好上课。

“怕什么?”林付星问她,“不是都解决了么?”

“砰”!

朱晓芳的教案拍在讲台上,扬起的粉尘呛得二三组同学捂着鼻子低头。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朱晓芳一大早就发疯。

个别几个看过班级群的同学心知肚明。

“你们真是反了天了!”

“学校里发生什么事都跑过去和家长说,家长哪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自家小孩哪哪被欺负了,他们能解决什么?

上次我遇到这件事还是我带高二的说话

一个男生,我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写了个小纸条说什么班里有人影响他学习。

你倒是爽了。一言不合就跑去年级组,就是不和我这个班主任说。

你们这一个个的真是要za0f了,我一天到晚把你们当祖宗,你们呢?没有点成绩有什么傲的资本?

我告诉你们,我不差钱,什么都不缺,别给我整这些送礼啊有的没的。

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下什么?是高考!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不是整天ga0这些小动作。

她没有指名道姓,同学们听得云里雾里。紧接着又开始说班级卫生问题,以及个个老师给她的反馈。

五班同学就这样站了俩节读书课。

第一节课本就是她的课,她留了五分钟给同学该拿书的拿书,该上厕所的上厕所。

“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朱晓芳的ai徒彦晢一下课就喊了句。

“就是啊,总说我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

“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班级群里”

“到底啥事啊,一大早就发这么大火。”

“你真有本事。”大课间跑c,苏霏路过竹羽椿身旁时来了这么一句。

竹羽椿没搭理他,她早上收到数学作业上的“p”两个字吓了一跳,这是朱晓芳要找她面批的意思,她订正完作业去找朱晓芳。原以为她会在办公室骂自己一顿,没想到她没说昨晚的事,仅仅告诉她“这种基础题别犯错误,全班没几个人做错。”

竹羽椿点头,出了办公室的大门她的心脏还没平复。

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些放松。

“王继父的妈妈看到群里的消息,说你脑子肯定有问题。”竹羽椿听到这话就停住了脚步,她转过头瞥了苏霏一眼。

“我有病?我看他妈才是脑子有病,要是换做他儿子受了这委屈,我看她怎么说风凉话。受害人又不是她儿子。”竹羽椿说话毫不留情面,即使这句话不是针对苏霏,但她现在也想针对针对了。

“你跟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学生们下楼的速度很快,因为一楼有教导主任在逮人,竹羽椿也不想和他浪费jg力。

“觉得我丢脸?要是真这样,我们也就别做朋友了。”

说完,竹羽椿就转头跑下楼。

她反击得很快,苏霏的解释还没说出口,竹羽椿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机会和她搭话,没想到触碰到她的雷区。他心里不禁感到很懊恼,但又拉不下脸和竹羽椿道歉。

竹羽椿这边已经跑到了nv生队伍的最后一排,林付星站在她旁边。她的手还在抖,眼睛有些酸,她竟然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对她的评价而感到难过。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竹羽椿心想。

她喉咙一哽,林付星发现她情绪不对劲,往她口袋里塞了包面纸。

“小椿,好巧啊。”陈疆站在男生第一排,主动和他前面的竹羽椿打招呼。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竹羽椿嗯了声,看着b自己矮一个头的男生。

他是自己的高二同学。

高二刚进班第一天大家的随便坐的。

竹羽椿来晚了,于是随便坐在了一个nv生旁边。等刘永华按高矮个子给同学排座位时,那个nv生拉着竹羽椿,说想和她坐同桌。

林付星不乐意了,nv生拽住竹羽椿的一只胳膊,林付星就拉住另外一只胳膊。

竹羽椿内心想和林付星一块,但那个nv生偏说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同类人。林付星让她自己选。

刘永华冷眼看着她们三个的修罗场,于是把竹羽椿安排到讲台前面的那唯一一个空位。

左边的两个人做同学的第三组,右边是三个人坐一排的第二组。

竹羽椿那阵子无聊疯了,别人都有自己的同桌,就她没有。

这个时候,陈疆就坐在她旁边。

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机智的男孩形象,竹羽椿问他是不是跳过级。

陈疆瞪大双眼,“你是在说我矮吗?”

陈疆的同桌告诉她,他高一在九班,他被誉为九班的小神童。

普通班的小神童。成绩是班里的前十,热ai学习,学富五车。

这是竹羽椿对他的第一印象。

跑步是一个释放人情绪的一件事。如果班主任不陪跑,年级主任不在岔路口盯着,以及学生会的不检查扣分的话。

竹羽椿跑到第二圈就受不了了,虽然只是围着小花园跑,b他们高二在c场跑步好很多了,但她还是嫌累。

她和前面一排的nv生拉得距离远了,林付星就拉着她往前拽。

白颜周围的nv生在聊八卦,白颜有些胖,只要她受不了了就会拉着嗓子朝t委喊:“跑慢点!”

竹羽椿让林付星别拉她了,说她跑得肚子疼。等林付星松手了,她却感觉身后有一gu很小的驱动力。

陈疆推着她的后背,助她跑。“你这也太虚了点吧,小椿。”

“跑起来,跑起来,朱晓芳在后面。”

竹羽椿一咬牙,追上了林付星。

她有时候挺羡慕白颜的。她一累就走到旁边,直接开始走路。班主任也不管她,反正她爸是学校领导。

别的同学不敢的事,她就敢。

她不想上t育课,一上t育课就跑去教职工宿舍睡觉,等到了t检称t重的时候,她不想让老师把数字报出来,g脆直接不测,让老师随便填。

老师说:“不测也知道,我问你爸爸,先填个160吧。”这个时候白颜就会锤t育老师。

证明自己不嘘的下场就是她一到教学楼就不跑了,摆烂后她离开队伍就在旁边走路。

都快到楼梯口了,竹羽椿装不下去了。她连爬楼梯都得让林付星拉她上去。

她上楼的时候刚好看到陈疆在和男生们聊天,他一看到竹羽椿就给她b了个大拇指。

竹羽椿苍白着嘴朝他摆了摆手。

竹羽椿见他站在四楼离了朋友朝她这看,等她上来后,他立马跟了上来。

问她昨晚是不是她在群里骂陆谢君了。

“不是,是我姐。”一个很官方的回答。

陈疆不信。

“你高二就顶着你姐姐的名号跟老师请假,你当我傻啊。”

“是的,然后呢。”她不否认,她没理由和所有人都解释一遍来龙去脉,如果陈疆只是单纯八卦一下的话,她没兴趣满足他的好奇。

“数学课代表说你骂得好。”陈疆和她分享道“因为他总是最后一个交作业,做了还不一定交,每次检查都少一个人。她和班主任说了后,班主任让她以后别收他的了。”

竹羽椿嗯了声,对陆谢君这个人不做评价。

反正都过去了。

进班的时候遇到苏霏和王继父,她只是看了王继父一眼。

“看我g嘛?”王继父不解。

竹羽椿自顾自的走进去了。

男的就是贱。

他们的座位没有变,朱晓芳最近也没心思排座位,但陆谢君自觉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已经很少发出si动静了。

夏日的夜se很浓,闷热的走廊里来了阵风,凉飕飕的。

快到下课时间了,班级有些躁动。

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五楼的其他班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梯了,人群如cha0水般像楼梯口涌去。

沈兰生一听下课铃响就一溜烟地背着书包从后门飞了出去,他一秒钟都忍不了了,动作引得桌子顶到他的膝盖发出“砰”的一声。

后门的其他同学也蠢蠢yu动,虽然没沈兰生动作快,但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下了课,谁允许你们这么快放学?”监控里传来了朱晓芳愤怒的声音,她今天突然查了下晚自习的监控就看到了这一幕。

“沈兰生这么星猫东西。”朱晓芳脏话都出来了,“一下课就si了一样往外面跑,班长去把他追回来!其他人都给我滚到座位上。”

外面的同学被班级里的同学喊了回来,大家背着书包坐在教室里,低着头不敢看摄像头。

“你们赶着去投胎啊?强化班的学生就这么急着下课,要跟人家物化班普通班b谁回家快?”

“以后,下课铃响了的五分钟后再解散。”

班主任又想问班长有没有找到人,看着班长把沈兰生带回来后就开始问他跑哪去了。

“你是第一个啊,下课很积极嘛,平时看你上课怎么不ai发言的?你成绩b顾彬好吗?”

沈兰生解释是去上厕所的,朱晓芳骂他懒人屎尿多。

“你们看看,楼梯口现在那么多人,你们挤得进去吗?”

“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多看会书,等人少了再回家不也一样吗?”

朱晓芳y了说了十几分钟,等她说完宣布解散的时候,整个教学楼就剩他们一个班了。

“朱晓芳有病啊?”

“我们和物化班b什么?人家就四个普通班成绩不照样好。”

“一天到晚讲大道理,放学还延迟。”

竹羽椿和林付星下楼去找殷智放学。

四楼站着不少等朋友的人,见了他们五班终于下课了就数落他们的朋友为什么这么慢。殷智急si了,等看到她俩直接跑下楼了。

“以后不跟你们一块放学了,你们班主任太恐怖了。”殷智听了她们的解释感到很惊悚,他们班早早放学了。

“之前我妈就说我出来得太晚了,人都快走光了。”从高二就这样,她们喜欢边走边聊,每次都要等学校黑了才出来。

殷智妈妈的朋友的nv孩也殷智一个班,妈妈这才发现人家nv儿早出来了,她nv儿最磨蹭。

竹羽椿对她的行为表示理解。

等到了校门口,殷智看到她的班主任站在门口和门卫聊天,竹羽椿有些疑惑地看她跑到班主任身边。

殷智做足了心理建设,心想,豁出去了。

殷智艰难地笑着朝班主任挥手:“老师,我走了啊!”

她可不想因为没和班主任打招呼被他骂。

竹羽椿她们见到这场面想笑不敢笑,班主任陈小楠先是看看她,又看看竹羽椿和林付星,看到林付星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止住了。

那是五班的学生。

殷智心想:不妙,他明天会不会批斗自己是九班的叛徒。

这个小心眼的小老头g得出来这种事。

他每天都在班级里鼓励他们好好学习,超过五班。

说他们要在月考打一场翻身仗。

“至于吗?”出了校门,殷智就把她的猜想说了出来,竹羽椿认为她小题大做了。

“他就是个喷子!”殷智说。“尤其是对你们五班。”

竹羽椿还没来得及说朱晓芳,她就看到苏霏站在不远处看她。

他的身边没有别人,等见到竹羽椿后就往她那走。林付星实相地跟竹羽椿说在车上等她。

竹羽椿看身边没人才确定他确确实实是在等自己的。

他背着光,走进了竹羽椿才看到他眼镜下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低着头看上去有些难为情,si板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生气。

竹羽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什么事?”

她没指望过他道歉,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她对这件事很敏感,说话确实有点冲。

谁让他嘴贱,偏偏往枪口上撞。

她对王继父妈妈的怒火好像都没对他大。

虽然是迁怒,但也是他自找的。

竹羽椿从不奢望别人从她的角度思考问题,去t谅她的感受。

“对不起。”

竹羽椿眉头一跳,她这才抬起头。

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挠得有些炸毛,平时和她讲题的那副乖戾样,其实他对其他人都很随和沉稳。只是竹羽椿很少听他语气这么好,很难想像这句话能从他的口中听到。

如果是白天她是有些芥蒂,一整天过去,她早抛脑后了。

因为烦的东西太多了。

b如物理题太难,生物写不出来之类的够她晚自习烦的了。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竹羽椿侧着身往他那凑“你再说一遍。”

本以为按苏霏的x子,他会说一句“没听见就算了”后就走掉。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人结舌。

“对不起。”苏霏弯着腰诚恳地又说了一遍。一遍还不够,他还在继续。

“你能不能别生我气。”

他的语气有些僵y,但竹羽椿还是听得耳朵痒痒的。

这下轮到竹羽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好了夫妻两个别腻歪了,走了。”林付星等不了了,让司机把车停到他们一米远,摇下车窗朝竹羽椿喊道。

“有病。”

不知道这句是对谁说的,苏霏就见竹羽椿转头迈了几步钻进车里,车很快就开走了。

“夫人回来了。”司机的一句话就让竹羽椿打起jg神了。

她妈妈回来能有什么好事。

竹羽椿知道今晚不能去林付星那了,而是老老实实回家。

她的母亲无非就是说一些让她好好学习之类的话,竹羽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允许她请假,不允许她和坏学生玩,只要成绩下降了她妈妈就怀疑她是不是谈恋ai了。

她说没有,她妈妈将信将疑。

她关心着nv儿的学习情况却很少看班级群,因为竹羽椿没听她说起陆谢君的事,而她也没打算说。

无非就是多听一些“好好学习”的话。

“每天说重复的话都不累吗?”

“我都是为了你好呀,咱家这么多产业,以后你都要继承的呀,我关心你你就这么不耐烦?你上学就是学怎么和妈妈顶嘴的吗”

等到林付星第二天见到竹羽椿脸上的疲倦,她就知道她昨晚又和她妈妈吵架了。

她只是平静地把一捧丁香花送给她,竹羽椿朝她笑了笑。

林付星看准时间,只要竹羽椿的花枯萎了她就会换新的。

她乐此不疲。

反正是顺手的事。

能让人开心点的事物,总归是有意义的。

四楼楼梯口,柏预沅时不时地看一下手表,人走快走光了,竹羽椿和林付星才慢悠悠地走下来。

竹羽椿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她抢在他前面先开口。

“分手。”

柏预沅有些诧异,他愣在原地。他像是有些惊慌失措,于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x1nyu强。”

梦到这竹羽椿猛然睁开眼,她冒了一身冷汗,后背汗津津地贴在睡衣上。

有病啊她。g嘛说这种借口。她为一件不存在的事烦躁着。

一看手机,五点五十。

快迟到了。

林付星还打了俩通电话她都没听到。

外面下起了暴雨,竹羽椿原是要开车到林付星家和她一起骑小电驴的,怕赶不上去学校,最后还是让司机送她。

她这才发现林付星给她留了条消息说“下雨了,我打车。”

“?是不是做春梦了,赶紧起床。”

竹羽椿给她回了个微笑。

学校的路堵上了,林付星就下车走了一小段。水潭乌亮,水路连了一大片,时深时浅,稍有不慎就会踩到深水炸弹。学校大门的测温通道里一个个伞蘑菇一个接一个的通过。

她走得很急,身边还有学生在跑,她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脚一凉她就知道鞋子sh了。等她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朱晓芳已经坐到讲台上了。

她看了眼竹羽椿。

“下次不要卡点到。”

竹羽椿点头。

规定的六点十五到班就必须要到,哪怕只是晚一分钟。这是在朱晓芳在班的情况下。但只要她不坐班,基本上不会有人在意,除非她心血来cha0看监控。

所以在她后面的人都被朱晓芳骂了。

“为什么迟到?”

“堵车。”

“堵车为什么不早点起床?别找借口。站到后排读书。”

于是黑板报前站了一排人。

包括柏预沅。

他把书包放下就拿着语文书站后面去了,竹羽椿捧着书忍住没笑,咬了下唇r0u。

晨读课二十分钟结束换早读,朱晓芳就让后面站着的人回座位了。

就在这时,顾彬杉杉赶来。

“报告。”他喘着气有气无力地喊道。

“si额赞外面去。站在外面”朱晓芳c着脏话,手上还不忘改着数学作业。

顾彬就这么站在前门。

“为什么迟到?”

“轮胎爆了。”顾彬解释道。

竹羽椿把头低了低盯着英语书看。

此时大家的心思已经不在书上了,纷纷竖着耳朵听着朱晓芳训人。

“我教过的学生十个有九个都说什么堵车啦,轮胎爆啦,你们家到底开得什么车,一往学校开轮子就爆胎?”朱晓芳指着他鼻子骂道,她最痛恨这种借口。“说!起不来就说起不来,还说什么车轮爆了。”

“你说晚点来,没问题,在班级群给我说一声就行,还偏要跟我撒谎。”朱晓芳的眼睛很大,带着眼镜也看得出来她此时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我不知道带过多少届学生了。”

班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在偷笑了。

顾彬轻叹了口气,他低着头,顺着她的话承认:“是起晚了。”

“晚上是不是熬夜打游戏的?说话!”朱晓芳步步b问,气氛直至冰点。顾彬说不是,朱晓芳不信。

“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高三了啊同学们!我看你数学课上低着头打瞌睡,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也是!晚上不要熬夜,你晚上不刷题到凌晨一二点,起码要睡足了来上学,班里有不少同学上课打瞌睡。”朱晓芳还不忘数落大家。

“你现在,发誓,说你晚上再也不熬夜打游戏了。”朱晓芳命令顾彬道。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发誓!”

“要竖三根手指。”

顾彬给她吼了一声后,憋足了气大声举起手,对着全班同学喊道:“我顾彬发誓晚上再也不打熬夜打游戏。”他感到羞耻,语速吧也b平时快。

他一说完,朱晓芳就让他回座位了。

这对一个温顺的好学生来说实在是一种酷刑。

这意味着一下课,他的所有好同学都会在他面前模仿他发誓。

漫长的早读终于结束了,朱晓芳不许同学趴在桌上睡觉,除了要面批的同学留着教室外,其他人都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困的话就去洗把脸。”

这是竹羽椿走出教室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外面下着雨,地板上也shsh的,同学们站在外面聊着天。

竹羽椿把她昨晚的噩梦和林付星讲了下,林付星说她是寂寞了。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是不是想男人了。”

“你这不废话。”竹羽椿笑骂道。

此时外面突然来了个闪电,同学们忍不住惊呼。

风雨中,他们都清醒了。

顾彬站在竹羽椿附近在和旁边的人聊天。

“我真是服了。”她就听到这么一句。

“是不是朱晓芳冤枉你了?”竹羽椿和他交谈起来,“你别太有压力,她的话你没太往心里去。你肯定不是玩游戏玩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氛围太好了,竹羽椿自然而然地就接过了他的话。

其实他们不是很熟,但顾彬的老好人人设响彻大江南北。

面对竹羽椿的真诚的安慰,他失笑地回答道:“其实她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一句话引得竹羽椿和林付星的注意。

“所以你真熬夜打游戏啦?”

“对啊。”他坦然。

“牛b。”连着他旁边的人,三人齐说道。

白颜一向她们的方向走近,竹羽椿就闻到了粉邂逅香水的味道,在下雨的天气里香味更浓郁了。她一走近就和顾彬调侃他早上发的誓,顾彬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竹羽椿再一次加深对他的刻板的印象,虽然学霸ai打游戏,但依旧是个老好人。

白颜的同桌是个ai笑的小nv生,叫董樾,竹羽椿看她常和白颜在一块,听白颜喊她“小胖子”,她就生气,不许白颜这么喊她。

她们打闹的声音很大,顾彬站在旁边都有些尴尬,他们很快回教室了。

“自己胖,还说人家董樾胖。”有俩个nv生从外面走进来,路过竹羽椿桌边的时候其中一个nv生朝旁边的人聊着。

“董樾还算胖啊,白白小小的。”

“就是就是。”

上课了,教室里有些昏暗,竹羽椿让柏预沅去开灯,第四组的同学见状就拉上窗帘,免得中间的同学看不清黑板。

竹羽椿还是不太适应柏预沅坐在自己旁边,她说话的语气很僵y,她讨厌自己一跟柏预沅说话就紧张的臭毛病。

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

语文课上老师让同桌先互相ch0u背。

“你背给我听。”

“我不太熟。”

“哦。”其实竹羽椿也是。

于是两个人各背各的。

语文老师等同学们背书声小了些后宣布默写。

竹羽椿先背了文言文又开始背成语意思,喜欢上语文课并不意味着喜欢默写。

一发答题卡,竹羽椿就看到四题古诗默写,看着后面的句子她y是想不出上一句是什么。

她听到后面同学偷偷翻书的声音,但秉持着宁错不超的原则,她从不打小抄。

她还有一题古诗和成语想不出来。

于是她坐直了身子,准备借鉴一下她同桌的。

柏预沅也坐得很直,竹羽椿看不清他写的字,正要作罢,一低头就见着他一只手慢慢伸到桌肚里迅速翻出一张纸,看了眼后就把小炒塞了回去。

“”

她来不及回味发现他的另一面,因为马上要收答题纸了。

“第三个成语填什么?”她只问了一个,还怕被人注意,于是掩耳盗铃地捂着嘴专注地看着答题纸。

柏预沅好像说了一句,但她听不清。

“你说什么?”她问。

柏预沅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听不清。

“写好了也不要讲话。”语文老师走到后面几排听到有声音于是警告道。“不要有小动作。最后一个人从后往前收。”

“鞭辟入里。”柏预沅直接用正常说话音量告诉她。这下竹羽椿总算听见了。

等最后一个人来收作业,她就把答题纸放到柏预沅作业上交了上去了。

“原来你也会打小抄。”竹羽椿是不打,但她以前的同桌会打。她自然就沾了光,不会的就问问同桌。

有时候同桌会写好了垫在桌上,不会的就偷看,要是两个人的座位隐蔽,她们g脆放在大腿上抄。

她不是觉得打小抄这事很奇怪,可他是柏预沅。

“我是不是太坏了。”他像是幡然醒悟地迷途者,被竹羽椿另眼看待似的握紧了笔,竹羽椿见他这si样子就翻了个白眼。

“可我是真的不会。”

“下次我会好好复习的。”

竹羽椿不知道他在莫名其妙和自己解释什么。

都这样了,忏悔个什么劲。

装。

“嗯嗯嗯。”她敷衍道。

“下次写完把答题纸放中间。字太小了,我看不清。”

语文老师说话飘飘然,总给人有一种听神仙讲课的感觉。她的话题跨度很大,不少同学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也许是她当过班主任的缘故,总会给同学们讲人生哲理。

竹羽椿上语文课总t来说上舒服的,除了晚自习订正试卷抄答案的时候,她基本上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对她有什么抱怨。

但这并不影响她打瞌睡。

一开始她是坐姿笔直地记笔记,后来她就开始点头打瞌睡。作为她的同桌,柏预沅上课会偶尔观察她,看她有没有睡觉。有时候看她坐得很直,误以为她在认真听课就不再多看,直到看她头磕到桌上才后知后觉她又睡着了。

竹羽椿英语成绩不好,她高二上英语课的时候经常和同桌聊天偷吃零食,有一次她们笑得很大声,英语老师让她们站最后一排上课。

那个英语老师总讲他的学生和他自己的人生故事,有时候一节课有三十多分钟都在瞎扯,一次英语课他的故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英语老师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竹羽椿在打瞌睡。

因为别人都在笑,就她一个人坐得笔直地低头看书。

一上课就犯困的毛病惯例带到高三。

此时此刻,第二节语文课,竹羽椿眼皮有些撑不住了。

语文老师一抬头就看到最后几排的男生在打瞌睡,她敲了敲黑板。“有几个不自觉的同学又犯困啦。”

“那我们玩个小游戏吧。”

“现在,同桌对视三秒。不许笑,笑的人下次上课背文言文。”

她话刚说完,下面的同学就已经忍不住笑了。

竹羽椿一个激灵,她瞬间不困了。

“现在,所有人面朝同桌。”

竹羽椿的牙尖咬了咬舌头,她刚一对上柏预沅的眼睛,两个人同时把头撇开错过对方的视线。

“你们俩大男的害什么臊啊。”语文老师调侃地后面几排的男生,其他人都在笑。她从讲台走下来到处看,最后走到柏预沅身边背对着他开始数数。

“3——2——1——”

竹羽椿心里挣扎了下,她前俩秒都在假装看天花板,最后一秒一低头就对上了柏预沅那双温情的眼睛。他的身后一片y影,唯有眼睛闪烁着,误让人以为他现在心情很好。

她一秒破功,浑身像触了电似的转回了身,从柏预沅的角度能看到她抿嘴笑后又强压住嘴角上扬的变扭表情。头帘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颊挡住了柏预沅的视线,他再多看一秒竹羽椿估计就得骂人了。

小游戏一结束,竹羽椿又回到了认真上课的模式,她清醒时的听课效率很高,一下课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找林付星和茱翼去食堂吃饭了。

就是走得步子有些急。

“班里很多人都在看你们。”林付星一出教室就笑话她,“特别是白颜那边,笑得最开心。”

“笑个p。”竹羽椿臭着脸,她头发有些乱,右边的头发散了些,她重扎了下头发。没了那会因为自己脸皮薄而恼火的神se,她神se从容地像无事发生。

茱翼那个班老师又拖课了,她出来的时候四楼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们听着茱翼的吐槽,三个人边跑边聊天。

茱翼的短袖上被她朋友贴了不少贴纸,胳膊上还贴了凯蒂猫的纹身贴,她最近买了十几条发光项链,她留了俩条给竹羽椿她们。

项链用手一按就会发出彩se的光,她们走几步就会拍几张照片。一到食堂,竹羽椿就把她藏了半天的玩具拿了出来。

是一个奥特曼陀螺。

她们边吃饭边看陀螺就在地上转圈。陀螺边转边发出音乐,最后林付星受不了了,她把陀螺没收了。

“你们也太幼稚了。”她带着印着塑料小花的宝石发光项链说道。吃饭期间几个茱翼的朋友都带着那玩具项链和她打招呼,林付星感觉她们进入了一个大型的儿童组织。

“那你还我。”茱翼说。

“给了就是我的。”林付星不给。

林付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们感染了,买了一本发夹带到学校,虽然她很少带发夹。

茱翼和林付星分了一半,剩下了的就留着给殷智。

“殷智那个班主任太好玩了。我天天看到他们班一男的给他带n茶,今天我去办公室交作业,那小老头问那男的今天怎么没带n茶。”茱翼就在殷智隔壁班,她觉得陈小楠就是个奇葩。

“他们班晚自习就听见陈小楠一个人在那骂。”

用殷智的话就是他们进陈小楠的传销组织了。

三个人闲聊着,茱翼突然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背影,看校服应该是高二的。她拉着两个人跑到那个男生的身后,竹羽椿让她跑到他前面去看他长什么样,茱翼不敢。

“说不定长得一般。”林付星让他别抱太大希望,茱翼就是想看看,奈何他身边还站着几个人,她这个时候倒显得不好意思了。

几个男的一下子挡了她们三个的路,她们被迫放慢脚步。

竹羽椿出了名的走路快,平日里有人挡路她就直接走到别人前面,茱翼拉着她不让她走。

林付星拉着茱翼走到那个男生前面,竹羽椿则是走在男生的后面。

“喂,茱翼!”

竹羽椿没了在班上的懒劲,她在朋友面前一向放得很开,说话不再冷冰冰的,反而略显活泼。她有意逗茱翼玩,她捏着嗓子喊茱翼的名字。

那刻意的粗犷ga0怪声音不知道的以为是个大叔,轻而易举地x1引了别人的茱翼,按原计划是竹羽椿喊她名字,茱翼就假装转头,这样就可以看到那个男生长什么样了。

没想到那个学弟和茱翼她们同时看向竹羽椿。

竹羽椿b她们先一步看到了男生的长相。

男生被她的声音逗笑了,看了竹羽椿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和朋友聊天,还不忘和竹羽椿b了个大拇指。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还是一个nv生发出来的。

茱翼虽然被那一嗓子ga0得有些害臊,但结果让她很满意。

男生笑起来很yan光,他貌似刚上完t育课,手上还抱着篮球,健康的小麦se皮肤,头发蓬松又有些软,虽然留了点汗,但却让人觉得很清爽。

还真是帅气又开朗。

但茱翼肯定了他的颜值,慢了脚步等竹羽椿,等竹羽椿走到她旁边她就挠她痒r0u,哪知道她不怕痒,她就转而掐竹羽椿脖子。竹羽椿笑着求饶,林付星被她俩夹在中间,像个三明治似的挪动着回教室。

“林付星救我!”

“你又ga0我!”

“你俩快挤si我了。我x都被压扁了。”

然后两个人就装腔去0林付星的x,无一例外被林付星打了。竹羽椿带着薄荷绿的鸭舌帽穿着白t,她的帽子被茱翼抢了,pgu被林付星打了。

她们三个当中,林付星身材最好。她经常穿修身的上衣,显得更有料了。竹羽椿身板瘦薄,茱翼夸竹羽椿今天这身穿搭很有少年感。

“就是nzi小了点。”茱翼点评道。

“去si。”

一上五楼,她们就安静了。

五班的人基本上已经到班了。

班里一gu饭菜的味道,空调房里久久散不了味。后排几个男生把碗和筷子都放到收纳箱上,几个人围在一块吃饭,时不时地相互传阅。

大概是点的外卖送晚了,竹羽椿睡着了还能勉勉强强听到嗦面声。

她开窗通气,柏预沅正趴在桌上订正数学题。

他的过程有问题。在他思考的间隙,一张答题纸戳了他指尖一下。是竹羽椿递过来的。

“你订正完帮我交一下。”竹羽椿这题也错了,但她订正好了。答题纸一节课前要收,g脆和柏预沅放一起让他交了。

“能借我看看吗?”柏预沅的指尖点了点题目,像是怕监控发现他没睡觉似的,侧趴在课桌上指尖夹着笔,抬眸看着竹羽椿。

他的侧脸被打了层柔光,g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竹羽椿从他的喉结一路看到他的嘴唇。

柏预沅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她只是含糊点了点头。

他就不知道说话大点声。

竹羽椿一看他就想起语文课他那眼神。

她捂住脸努力不去回想。

柏预沅这人真是有病,总是做出那种表情。

正常人能做出这种表情吗?

竹羽椿觉得自己有些应激了。

“睡了吗?”

“说。”

“你这一步是不是写错了。”

“那就帮我改一下。”

“好。”

竹羽椿全程没和他有眼神接触,她突然好奇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抬头,柏预沅就挪了下手臂,小声给她讲题。

竹羽椿的手上有明显的青筋突起,等他讲完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压麻了。

“我说得对吗?”

“嗯,听得懂。”竹羽椿机械般回答着,她泄气般背着他的脸睡午觉。“睡觉。”

窗帘没关严,漏了一线光,照得竹羽椿后背有些发烫,她懒得起身就听到哗地一声窗帘被合上了。

柏预沅的手穿过她的后背悬在半空中把窗帘严丝合缝地带上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第四节课,朱晓芳的数学课。

班会课。

她汇报着班级的情况,给大家灌输着认真学习的思想工作,最后二十分钟让同学们写作业。

她点名说,nv生学习没有男生认真。

“我看了我们班的成绩表,前十名就三个nv生,其他都在中下游,同学们,要加把劲啊。”

“学校不允许化妆,别整t洋里怪气的。”

“白颜化妆她不也没管。”

“嘘。”班里的nv生吐槽道。

说着说着,她就看到一个nv生披着头发头帘挡住眼睛,她让那个nv生用夹子把头发夹起来。“你这个头发看得见黑板吗?再这样就回家把头发剪短些。”

她又点了几个nv生上课不太认真,等她坐上讲台往下看,发现竹羽椿的头帘挡着脸,“竹羽椿,你把俩边的头发拿夹子夹起来,你这样我都看不清你的脸。”

“其他人也是!男的头发长了就要剪,别留太长,nv生不要留太长的刘海。”朱晓芳大到学习,小到天冷要添衣步步都详细地交代着,她作班主任作习惯了,什么都要管。

竹羽椿无奈地拿出俩个夹子把刘海别到俩边。

“一切以学习为主,其他的事都不能影响你们的学习。再熬一年就解放了,现在千万不要懈怠。”

竹羽椿不怎么带发夹,但从那以后,她上课时不时会夹个夹子在头上,确实更看得清黑板了。

柏预沅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挺萌的。

他上次问竹羽椿是不是生病了。

在竹羽椿不解的眼神中他缓缓说道:“是不是有点嗜睡。”

然后他就被竹羽椿骂了。

是你得甲亢了。竹羽椿这么说。

竹羽椿没他那么能喝咖啡。

她连续几天喝咖啡就会心率加快,再加上她天天熬夜,身t吃不消。她后来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瓶益气养血口服ye才好了些,现在她已经不怎么喝咖啡了。

柏预沅要是知道竹羽椿的想法,肯定会解释她真是误会他了。

他只是早睡早起罢了。

竹羽椿看董樾天天一节课下拿着她的咖啡杯去接热水。

有时候也会看到班长g吃咖啡粉。

白颜还会给她分咖啡豆吃。

不知不觉生物课上完了。

生物老师说话像有戏腔似的,尾音拖得很长,竹羽椿跟林付星开玩笑说像她爷爷。

爷爷的课刚下,林付星就倒下了。

她困得睁不开眼,其实她很喜欢听生物老师讲课,但她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环境太安静了,只有爷爷一个人在讲。

高二的生物老师是整个学校最有学问的人,因为头发有三个颜se,竹羽椿叫他小jg灵。她经常去问小jg灵问题。她有一个愿望就是高三毕业考到高分找他要签名。

但也不妨碍她生物课也打瞌睡。

原来是老毛病了。

茱翼蹑手蹑脚地上了五楼,从窗户里往里看,竹羽椿就坐在窗户边。

见她埋着头睡觉,茱翼刚想敲窗户就和柏预沅的目光恰巧撞到一起。

窗户没锁,茱翼一开就打开了。

她往竹羽椿的桌上放了一个酒杯和一瓶她在自己班上课时和同学调的酒。

“听说装睡的人往往是会孤单的。”

竹羽椿本来就没睡si,她听到开窗声后就故意听茱翼想g什么,耳边传来茱翼悠悠的声音让她没忍住就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老子是装睡?”

茱翼不跟她打岔了,她怕朱晓芳看监控,交代了几句就下楼了。

“尝尝我调的,我先回教室看电影了。”她们班有人带手机到教室,下节课她们准备看恐怖电影,听说都没在大陆上架。

竹羽椿和她告完别,班里就有人站起来读书了。

茱翼给了她俩个高脚杯。

竹羽椿倒了一杯让柏预沅传给林付星。

“抓紧时间,快上课了。别让人看到了。”

“”柏预沅捏着杯身让后面的人传给林付星,高脚杯在三四个人的传达下,最终卡点落到了林付星的手上。

“竹羽椿你是不是神经病?”林付星的声音透过微小的读书声传到竹羽椿的耳边。

“趁热喝。”竹羽椿回道。

两个人隔着人群在空中举杯,一饮而尽。

记忆里竹羽椿一直是羞红着脸的变扭样,柏预沅很感谢年级组的这次分班。

竹羽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永远紧绷着神经,有时候还口吃。柏预沅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的相处都是彼此社交中最笨拙的时刻。

有的人就不适合做伴侣。

但柏预沅不认为他们不合适。

也许是因为缺少感情基础。

上了高三之后,竹羽椿就很少和林付星传小纸条和小零食了。这次送酒之程还真让竹羽椿有些吃味。

高一的时候她给林付星分梨,她悄悄背着手传给后面的同学,让她们接给林付星。

此时晚自习的铃声已经响了,她没想到林付星不要,还传了回来。这一传不要紧,刚好被上楼梯的年纪主任逮到了。

她们五个人被逮住后给人数落了一通。

“都打铃几分钟了,为什么现在分苹果?什么苹果这么好吃?”

竹羽椿不敢反驳,那是梨。

事后几个人还被要求打扫一楼会议室。

“你不吃为什么要传回来?”

“我已经看到主任在看我了,我总不能接吧。”

“那你也不能”

“好了好了,赶紧打扫吧。”

要怪只能怪竹羽椿运气不好。

要说巧不巧,殷智第二天也被年级组逮到晚自习吃东西。

和分梨有得一拼。

她用筷子夹绿豆糕吃。

弯腰的动作出卖了她,她又刚好坐在班级最中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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