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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买衣服

 

“你也猜到了?”

他点头:“很少有人看这个题材的传记电影能这么入神,所以你想你是不是看过……”

疏清撇了撇嘴,还真是被他猜中了。

“其实在国内的时候,每年都会翻出来看一遍,今晚刚好有空,而且你又在身边,看到你就想到这个电影了,就想着翻出来看看,说不定你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厉害的数学家呢……”

她笑着,抬眼看向叶听潮,他的侧脸清秀,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即使是这样,似乎也能看见他眼底泛滥的忧伤。

“不,成为数学家的代价太大了……就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一个世界少有的天才数学家,享誉国际的同时,却时刻都饱受精神分裂的折磨……我知道他只是少数,可这世界上能被人看到的成功,多数背后付出代价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就像这个男主角,就像我爸一样,外人看来的天才型数学家,可没人知道他们背后的人牺牲了什么,我不愿意成为我爸那样的人,可我又不得不承认,他留给我的,远远不止这些……”

听着他的话,疏清很难想象从前的他经历过些什么,异国成长的二十多年来,似乎在无形中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他的秉性,他的气质和他绝无仅有的天赋……

她从毯子里伸出手,握紧了叶听潮。

“和我说说,好吗?”

“记忆里,我爸总是把自己锁在他的办公室里或者学校又或是研究所,一年的时间里能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多数时我总是和我哥哥,妈妈在一起。小时候我有一次不小心进了他的办公室,弄坏了他的算纸,我爸气得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叶听潮说着,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可笑意不达眼底。

“听他们说,我爸一生都在为菲利兹奖努力着,40岁那年,他的研究有所突破,他本以为自己会拿奖,可是,最后还是没能如愿……”

“那第二年还可以啊……”疏清提了一嘴。

叶听潮转头看了看她,摇摇头;“不可能了……”

“为什么?”她不解。

“菲利兹奖,数学界的诺贝尔,四年一次,获奖者的年龄不能超过40岁……”

听他说完,疏清下意识眉头微动,抓紧了他的胳膊。

“对不起……”

叶听潮依旧轻轻笑着,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你不用道歉,这不关你的事……”他悄悄叹了一声,又继续道:“从那之后,我爸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包括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未完的电影。

“十年前,我爸和我哥回国,回程莫斯科的时候,飞机失事,遇上意外,他们都不在了。我妈大受打击,后来又生了病,常年卧床不起,直到五年前,她在莫斯科的医院离世,后来,我也离开莫斯科,去了圣彼得堡……”

他的话音才落,电影正巧落幕。

疏清抬眼看他,对上了叶听潮的眼神。

“怎么?心疼我了?”他故意问。

她点头:“有一点儿。”

叶听潮笑着揉了揉她长发:“不用心疼,我没什么好心疼的……”

疏清浅浅低头一笑,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有些困了,她长长打了个哈欠。

“困了?”

“嗯~”

“那我抱你去睡觉吧……”

“好~”

他的双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横抱起,往卧室里走。

单手开了疏清的房门,无需开灯,他也能准确得将她放到床上。

伸手撤了她的毯子,叶听潮忍不住落在她额头上一个吻,刚想起身时,疏清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很重,听得疏清心跳加快。

“其实,今晚,你可以不用走……”

“嗯?”

“嗯。”

借着一丝微弱的月光,疏清看清了他脸上隐约的笑意,叶听潮借力双臂,撑着自己的身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交换着彼此的鼻息。

沉默过了三秒,疏清又扬起下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他的唇。

“我是说,我答应了。”

一瞬间的寂静,叶听潮屏住了呼吸。

“叶听潮,我答应你了……”

疏清本以为他会很高兴,可是叶听潮的反应却意外的平静,透过他的眼睛,似乎还有些说不上的忧心。

“因为心疼我?”他反问。

疏清陷入了沉默,她承认在听完他的遭遇后,对他感情里,掺杂了多少的同情和心疼。

见她沉默,叶听潮长叹一声:“阿清,任何时候都不要心疼男人,对我也是一样……”

疏清见叶听潮似乎有些误会自己的意思,她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急切地想要将自己的爱表达出来:“也许有,但是对你,叶听潮,我很确定,我喜欢你……”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叶听潮进贴着,将唇凑到了她耳边,带着湿热的鼻息黑暗中洒在她的脖颈处:“阿清,我可以吻你吗?”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疏清脱口而道:“可以……”

下一秒,一个绵长而又湿润的吻凑了上来。

疏清下意识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像置身于海浪之上的孤帆寻找着黎明的方向,他贴在耳边轻语,仿佛孤帆上摇曳的风铃,清脆而又悠长。

是一句她听不懂的俄语,她蹙了蹙眉,抿唇问道:“什么意思?”

叶听潮喘着气声:“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什么?”

她突然很想知道,抬眼对上他的眼神。

“没有什么事情是肯定的……”说着,他垂眸缓缓吸了口气,又道:“但是,我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

他又说了一句俄语,这一句她听懂了。

“叶听潮,我可以……”她的脸越发的烫,说完低头环住了他的腰身,他似乎还未发觉疏清这句话的意思,愣神住了几秒,眼底像是受宠若惊一般。

她又重复了一遍。

叶听潮喘了口气,眉头微蹙:“阿清,你真愿意……”

疏清笑了笑:“叶听潮,这个时候,你不该这么理智……”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唇角,听见她低声问着:“你有那个吗?”

“没有,不过郑琦的房里应该有,我去找找……”他说着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下了床。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盒。

“阿清,我开个灯……”

疏清的脸越发红,一会儿要是开灯的话,那岂不是都看见了……

见她沉默,叶听潮说,那就不开灯吧,只是我想看着你。

“那就开了吧……”

她说完,羞涩着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卧室里暖黄色的灯光,叶听潮褪下了身上裤子,在床上跪下,用膝盖一点点挪着,挪到床头。

他伸手将疏清挡在脸上被子缓缓掀开,定神瞧着她那一张红得要滴血的脸,抬头吻了上去。

这一吻仿佛成了他情感的出口,他吻得越发动情用力,两人唇舌相缠之际,疏清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

叶听潮温柔又动情的吻密密麻麻落下,鼻尖,唇角,下巴再到锁骨处留下厮磨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解下她身前的障碍,将多余之物扔到床边的沙发上,眼前仿佛两簇雪团上的梅花,那样纯白,那样鲜红生动。

他情不自禁吻了吻,唇瓣贴近她皮肤时,疏清仿佛有电流从脑中穿过一般,眼前绽放着绚丽的烟花。

他的双手轻轻覆在雪团之上,温热的掌心,凌立的梅花,双手微动,似乎要将雪团捏成什么形状。

身下因为他的温度,融成了一滩水,雪水透白,沾染了暧昧的气息,他想,自己这艘孤帆,定要撞破身下这冰川。

每一次离岸,每一次停泊,冰川渐融伴着清晰的浪声。

身下的人儿微微蜷起双腿,这个姿势方便更好的停驻,冰川的裂口依旧在源源不断得流着清澈的雪水,他伸手用指尖微微划过着裂口,清透的雪水渗透了他的每一根手指,凑近舌尖细细品了一番,这滋味清甜,润入人心。

离岸的孤帆让她微微有喘气的功夫,她闭上眼,黑暗中耳边是冰川坠洋的声音。

疏清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漂浮不定,索性伸手黑暗中握住了一个什么,嘟囔道:“叶听潮,我还要……”

他睁眼,看着她额前浸湿的碎发,轻轻揉揉抚过。

“好,你放手,我才能继续进去……”

她缓缓松开,叶听潮伸手拖过她的腰际,微微挺身,朝着那冰川的裂口,再一次停岸。

海上风浪未定,起起伏伏,浮沉之间她已不记得过了多久,又停了几回,只知道身下水流不断,旖旎不停。

海上的孤帆在飘浮见紧紧撞进了冰川的裂口间,那样狭小又紧密的空间里,紧紧包裹着他,他试图在峡口之间寻找一个更深的入口,于是他继续前进,帆身在峡口出摸索着探入,可越往前,越漆黑;越往前,愈难进。

他试图找到一个机会,在下一次风浪来临前做好准备,静候不过一时,正是前进的最好机会,于是,这艘孤帆顺着海浪,海风的方向冲破最后一层屏障,抵达终点。

“啊……啊~~”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浑身轻得不像话,不似雪花,也不似羽毛,像海上的一阵风,飘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帆……

窗外漫天飞雪,屋内灯火下,两人共赴欢愉的彼岸。

数不清的吻,呻吟声亦不绝于耳,他向来骄傲的理智早已不复存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欲亦是爱。

“疏清……”他埋在她耳颈间,“现在我,完全是你的了……”

晨光初醒时,她先醒了,身上酸麻的厉害,嗓子也干得不行,抬眼便是叶听潮那一张帅脸,脑子里不禁回忆起昨晚那些画面,她两颊微红,偏头看了一眼地上用过的好几个小雨伞,叶听潮果然床上很行…不是很行,简直是非常行……

他可太行了……

她动了动身体,叶听潮自然也醒了,双臂自然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没想到一早上第一句,就是问她。

“怎么样?昨晚还满意吗?”

她笑着,又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在被子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满意就好……”

疏清本以为他要起床,可叶听潮竟然又躺了下来。

“哎,你怎么又躺下了,不是说今天要回学校吗?”她一本正经地问他。

叶听潮摇摇头:“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

“我们……我不想在我们第一次之后,这么快离开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他说话时表情格外严肃,却十足逗笑了疏清。

“那怎么办呢?谁让咱们是异地恋呢……”疏清故意逗着他,还伸手用指尖掏了掏他的下巴。

只是下一刻,叶听潮的怀抱宽敞又温暖,让她沉迷。

“疏清,等我,等我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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