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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蕴怕自己小娘担心,便特意嘱咐过了伺候小娘的何妈妈,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娘。
小娘不爱出院子,只要她们几个缄口不提,小娘也不会知道。
回来半个时辰后,嫡兄便让人送来了安神汤。
苏蕴看着安神汤,总觉得哪里好似有些不对劲。
兄长对自己的关心,似乎比以往都要密切了许多。
例如这大半个月来,便给她送来了燕窝,还有人参,如今又是让人特意送来了安神汤。
这对她也太好了些吧?
不仅她看出来了,就是初意也诧异道:“这段时日,大公子对姑娘似乎格外的照顾。”
但总归是兄长的好意,苏蕴也就没有再深思,把汤喝了之后就上榻休息了。
顾时行是入了夜之后才来寻的苏长清。
苏长清问他:“你今日去码头查看后,可有什么发现吗?”
顾时行饮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后才道:“看似是两个脚夫派别因今日晌午那漕船搬运货物的生意归谁来接而起的争执,争执不清,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也就打了起来。”
听到他口中的“看似”,苏长清问:“那实际上是怎么回事?”
顾时行不急不缓的道:“我下午去翻阅了码头的一些宗卷,发现这两派常有争执,有一次差些闹出了人命,被府衙勒令警告过在一年内要是再闹事,便把他们两派给赶出金都城。如今不过才过去半年而已,为了生计,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会忍下,但今日却是大动干戈了。”
听到最后,苏长清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有人特意煽风点火?”
顾时行淡淡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上辈子这事不归他管,而是金都府衙所接手调查。调查的结果便是以派别相争引发的骚乱而定了案,太子也因这事被处罚了。
苏长清沉默了一下,问:“死伤多少人。”
顾时行的面色冷了下来:“脚夫死八人,伤十六人,逃窜的百姓有踩踏发生,死三人,伤七人。”
听到这个数目,苏长清不免惊愕道:“死伤竟这般严重?!”
顿了一下,又惊又后怕的道:“若六妹妹没有在码头那处遇上你,只怕难以脱险。”
先前苏蕴所坐的马车,是在下午回来的,苏长清从车夫那处听到了今日的凶险。
想到这里,苏长清也有了疑惑:“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会出现在北雀街?”
顾时行沉默的看了他一会,问:“要听真话?”
苏长清嘴角微抽:“难不成你还想说假话来应付我不成?”
顾时行又饮了一口茶水,如实道:“从大理寺出来之时,想起今日是苏府姑娘每月出府的日子,便想着会不会在北雀街见到你六妹妹,就从北雀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