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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坦诚相见

 

而后周东海更加得寸进尺了,“我忙了一天回来还要做饭?韩月梅你以后也挣不了钱了,就好好在家里g家务做饭吧,这种事儿咱俩以后就别平分了。”

韩月梅木然抬头,无光的眸子直视周东海,周东海突然心虚了,结结巴巴问:“g什么!”

“行啊,以后我g,家务都是我g,咱们也各活各的,离婚吧。正好你也不用担心我连累你了。”韩月梅轻松一笑。

周东海:“你至于吗?就让你煮个饭,行了别闹脾气了,你现在能g什么,跟我离了婚谁养你和孩子。”

本来离婚只是韩月梅气上头的无心之举,但细细想来周东海的行为已经到了让人忍耐的边缘了。

韩月梅:“没开玩笑,你挑个良辰吉日,咱俩去办离婚证,你也从这里搬出去,这是当年我爸妈给我买的婚房。”

周东海愈是歇斯底里,就显得韩月梅愈是平静,她将外套叠好放到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周东海:“我最后再纵容你发一次脾气。”

周东海在将桌上的物品当作泄愤工具拂到地上后,也是彻底卸了气,最终只是留了韩月梅一人收拾满地狼藉。

周韫回来时,韩月梅恰好做好晚饭了,她若无其事地抬头看了眼周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爸爸呢?”周韫一边洗手一边问餐桌上垂首而坐的韩月梅。

“他不回来了。”韩月梅搓了搓筷子,沉着气夹了一口米饭,“吃饭吧,不用管他。”

整顿饭就萦绕在十分诡异的氛围中,周韫吃的不自在,韩月梅也不畅快。

“我和你爸打算离婚了。”韩月梅开门见山。

“为什么?”周韫有所准备,但显然还是准备少了。

“就是不合适,继续生活下去也是折磨对方。”韩月梅本来打算解释,但最后还是作罢,只是瞪她,“你别c心了,好好学习,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还有你那个作文b赛,也别参加了。你得明白孰轻孰重。”

周韫被韩月梅一番说辞ga0的心情不太好,掖了掖衣角嘟囔:“我成绩一直很稳定,已经很努力在学习了好吧…”

“我帮你刷碗。”

“不用,你去写作业。”

韩月梅扯着不让周韫分心的由头剥夺了她关心父母感情的权利。

周韫上了楼,包里的情书随着剧烈的甩动掉出来几张。

她本来打算放学后处理掉的,但因为听说母亲出了事,着急赶回来就忘了。

周韫也恰好一肚子心事,这些都压在一起她一时半会懒得去思考,g脆捡起来一封情书,翻看了几行。

引用莎士b亚的诗再加上自己几句酸涩的原创台词就成了一副堪称“完美”的情书。

周韫看得浑身起j皮疙瘩,想着自己以后可以去淘宝开个店专门代写情书赚钱。

“周韫,我可以进来吗?”

正品鉴得津津有味的周韫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情书散了一地。

“等…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周韫胡乱把情书塞到衣柜里,又顺便ch0u出睡衣囫囵套上。

“不用急,我就是来给你送点水果,你好好写作业,写完早点睡。”

“哦。”

百密必有一疏,第二天因为丢了工作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韩月梅手里闲不下来就想找点事情g,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却也只能做做家务,把周韫的房间打扫了一遍,也就正巧发现了周韫衣柜里忘记处理的情书。

如果平时,韩月梅并不会介意,可能还会调侃周韫在学校这么受欢迎,但如今的她刚面临事业和家庭的双重打击,被冤枉被不信任被埋怨责怪,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周韫这个还在成长的nv孩身上,望nv成凤,希望周韫有作为,不要像她一样有大好的前途和可以向前闯的机会却只甘于在一个小地方相夫教子。

一封封普通的情书,偶尔有几句说着露骨下流的垃圾话,这些话点燃了韩月梅努力压抑的情绪,她突然不知所措了。

周韫如果也谈了恋ai,她还会愿意走出这个小县城吗,她韩月梅这一辈子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听点是为了周韫,可细看发现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她想撕碎情书的手顿住了,这个年纪的韩月梅已经不适合歇斯底里地哭泣了,她甚至一滴泪都没掉,只是安安稳稳地把那些信放到周韫的课桌上。

傍晚,周东海回家了,他能去哪里,在银行的宿舍里睡一觉,起床后哪里有人服务他的一日三餐,习惯被照顾的周东海回了家,他以为这早已经是对韩月梅的低头,可韩月梅态度异常坚定。

“太晚了,民政局关门了,你明天再来吧。”

“小梅,昨天是我气急了,我道歉,我该相信你,无条件支持你的。我知道你有脾气,可我昨天说的话也是事实,你离开了我怎么养活周韫。”

“我会想别的办法赚钱,你不用管了,周韫必须判给我,我不敢想她跟你会成长为怎样的人。周东海你根本不是意识到自己错了,你只是突然少了个照顾你服侍你的保姆,觉得不习惯,你的工资足够你在咱们这个小县城找一个好的保姆了。”

毫不留情的摔门,是韩月梅最后愿意应付周东海东西了。

当周韫回了家,父母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你会怨我吗?”韩月梅吃饭的时候问周韫。

“不会啊,为什么?”周韫疑惑。

韩月梅看着周韫抬起的头,正值青春期,漂亮靓丽的少nv,让她羡慕也喜ai。

待周韫回了卧室,看到桌上的情书,才意识到韩月梅看到了,顿时有些气恼。

“妈,你g嘛翻我东西。”

韩月梅本意就是想提醒她别耽误学习,可开口就成了:“我是你妈,看你东西还不行了?”

周韫睁大眼睛,哑口无言。

“你这个年纪,别想着谈恋ai,男人都是骗人感情的家伙。”

“你和我爸的失败案例就不要映s到所有人身上了,你真讨厌。”周韫到底是叛逆期,听不得一点带刺的话,气愤地摔门。

留韩月梅一个人在门外忏悔。

“我是不是说话又说重了。”

可韩月梅这个疑问,暂且找不到答案了。

隔天,周韫来到学校,方宁禾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一袋三明治。

“喏,给你带的,又保持身材没吃早饭吧。”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方宁禾看出来她心情不好,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妈妈她翻我东西。”

方宁禾感同身受,“家长都这样,怕我们这个阶段稍有不慎走歪了,但方法太极端了。”

“她还说什么,我这个年纪就不该谈恋ai,男人都是欺骗感情的家伙,可我现在高二不谈,到了高三更没有时间了,早恋诶,我都经历不了了。”

方宁禾听了周韫这段话,手里的牛n都吓掉了,“乖乖啊,你是真想谈还是跟你妈赌气呐。”

周韫也说不上来。

八班门口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手里抱着一摞作业,脸上还带着水珠,两边的头发都被打sh了。

见到周韫,双眼一亮,笑容都变大了,高兴地朝两人说话:“同学,这是何老师让我拿给你们班物理课代表的。”

周韫看了一眼男生的脸就很礼貌地移开视线:“哦。我帮你叫他。”

“林蒙,有人找。”

喊完才发现人不在。

“算了,你给我吧,我给抱进去。”周韫伸手要去接。

“别别别,挺沉的,不介意我进去吧。”

“那麻烦你放到讲台旁边的桌子上吧。”

“这不是那个谁嘛。”男生走后,方宁禾兴致冲冲地说。

“七班t委,长得好看还高,班里好多nv生在追他。”

“哦,你怎么老是那么关心八卦?朱老师不是刚点过你化学偏科,你有功夫不如多刷点题。”

男生出来后见两人还在原地有些激动地凑过去:“周同学,你好,我叫云塞,七班的。那个我之前给你写过信,不过你应该收到过很多,所以没有看就扔了。今天我还是想当面跟你说一句:我喜欢你。”

男生脸颊红红的,由于b周韫高了一个头,还弯曲着身t,手扶在膝盖上,要离周韫更近一点。

“啊?”周韫愣住了,她倒不是被人当面表白,只是今天突然有些好奇,“你喜欢我什么呢?”

云塞被问愣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周韫突然觉得他这个样子还挺可ai的,摇了摇头说:“你看,你说你喜欢我,却不知道喜欢我什么。”

说完就拉着方宁禾走了。

“你没答应也好,那个云塞其实不是什么好人。”方宁禾还想多说,但怕周韫又觉得她八卦,悻悻闭嘴。

这次其实周韫还真挺想听的。

其实周韫和云塞的交际本该止于那次拒绝。

可不知道是上天作美还是云塞蓄谋已久,第二天两个班的t育课因为t育老师的私人原因,排到一起上了。

恰巧本来就有隔阂的母nv经过又一晚的冷战,周韫心情更糟糕了。

她一碰到云塞就赌气般说:“正好你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我,我给你个机会。”

两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用方宁禾的话说,他俩在一起这个事b她化学试卷突然上了六十还不可思议。

周韫那段时间突然像个坠入ai河的小姑娘,她一边见证者父母婚姻的破裂,看父亲狼狈地收拾好东西从家里被扫地出门,看着成绩单上自己的名次掉出前十,看着母亲找不出缘由但就是担忧她成绩担心地团团转。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很有意思。

她会半夜坐在云塞的后座和他一起进城看日出,陪着云塞一起去珠海看摩托车b赛,两人看着看着电影会突然地接吻。

一切好像都稳步运行,直到方宁禾找上她。

“周韫,你染发了?”

周韫已经好久没主动和方宁禾讲话了,一开始她并不在意那些评价自己和方宁禾关系的话,可如今越来越无法不在意了。

周韫撩了撩头发,“在教室里看不出来的。”

“不是这个,你以前从来不这样。”

“怎样?我以前总是循规蹈矩是吗?太无聊了。”

回忆如碎片一样被周韫拼凑起来,组合成了她并不愉快的那段时光。

“好不容易为ai叛逆一次,还被别人欺骗感情了,后来我发现那个男的脚踏两条船,校外还谈了个nv生,只不过他不辞而别了,退了学,问不到去了哪里了。”周韫回忆,酒瓶已经见底了,她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好像还有点眼红了。

韩月梅nv士自从她记事起就是个十分坚强的nv人,不论是同事背刺,还是为工作背锅,她都没有抱怨哭泣过。

十八岁生日那早,周韫发现自己已经一个半月没来月经了,联想到那次的事情,她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个人来了医馆挂号。

妇产科来往的人很多,忙忙碌碌,可依旧会有人把目光落在这个年纪一看便不是很大的nv生身上,或许是见多了,那些护士表情很平淡。

她从拿到报告,一直在大厅坐到傍晚,她其实也没有很绝望,只是很认真地在思考未来。

直到韩月梅nv士找来了,她看着自己的nv儿失落地坐在那里,什么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

缓缓地她跪在周韫面前,抱住她。

尽管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要坚强,可韩月梅还是哭了,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哭,又担心打扰到其他人,母nv都是身子发抖。

她平静又难忘的青春,居然这样画上了句号。

韩月梅去学校大闹了一场,却没让好事的人知道原因,他们只知道学校里某个学生伤害了这家人,可他们只会下意识往情啊ai啊上靠拢。

大家都只知道,云塞欺骗了这个人nv儿的感情。

可即便如此,云塞也没有下落,仿佛人间蒸发。

她是令人敬仰的人民教师,可那一天被人形容成疯婆子。

……

“周韫姐。”袁善椿听着有些心疼。

“没关系,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袁善椿摇头:“周韫姐,你真的走出来了吗?我感觉听你的描述以前的你并不是这种x子的,好像是从经历那一切后才改变的。”

周韫握着酒杯的手突然攥紧,她语气不自然:“也确实是,可人总要长大,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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